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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诉衷情

岁月留痕,逝去匆匆不还,千般事就这样过去了。因此莫怨爱尽情忘,其实都只为把眼泪抹干。

这时候,一名单纯清雅的少女羞怯地走到殿里,娇声道:“魔尊,玄武护法有点事,打算请你过去一趟。”

“你跟她说,我没空。”冷幽风随即道,他现在的心思,只在细语融融中。

“魔尊,这样做不是很妥当吧!”少女一脸难堪,感到无奈。

“哼!这灵魅,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冷幽风非常不满地喃了一句,随后把目光投向另外一端,“凌渊,照顾好羽儿,我去去就回。”

“是!父王!”冷凌渊爽快地答应了,他也想趁此机会,与冷凌羽说清楚一切。

冷幽风走后,殿内就只有两人的身影,但气氛却十分缓和,并不再像以前那样冷言相对。

“羽儿,把以前的伤心事都忘却吧!我们现在可以重新开始。”冷凌渊柔声道,手心抚摸在对方苍白的脸庞上。

“忘却!你认为真的有那么容易吗?”冷凌羽偏过了头,苦泪强忍在眼眶中。

“羽儿,就算你耿耿于怀,也是无济于事啊!”冷凌渊轻叹道。

“换做是你,你能如此海天襟怀吗?”冷凌羽不悦地反问道。很多事情,并不是能如此轻易地抛放的。

“呵!羽儿,那你有怨恨过我吗?”冷凌渊苦笑了一下,便问道。

“我说有,你会信吗?”冷凌羽沉思了片刻,才饶有雅趣地问道。

“看来你对我一直都很有成见。”冷凌渊的神色顷刻变得黯然,极度压抑的内心使他很难受。

“哥,不是这样的!”冷凌羽心中十分内疚,脸上满是歉意,随即大喊道。“其实刚才你又何必为了我而自讨苦吃呢?我对不起你,苦煞了你的一片真心。”

“呵呵!保护你是我的职责,我们情同手足,你也莫要介怀。”冷凌渊的脸色骤变,顷刻间阴霾尽散,并且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显得十分真诚。

“唉!可是我恢复元气的事情,终究还是瞒不过你们......”与此同时,冷凌羽却十分叹息。

“放心吧!父王会理解你的,他不会随意讲,即便是白虎护法。”冷凌渊随即解释道,以此来平伏对方的不安。“只要在对决中你立于不败之地,一切皆有可能逆转。”

“我会努力的,我绝对不会辜负你们的一片赤诚!”

“羽儿,你好好休息吧!我会一直在此守候。”冷凌渊坐在一旁的座椅上,轻闭双目,他要守候到天明。

少女与冷幽风共到玄武殿,灵魅早已在殿里等候已久,心中半带惊惶,似是有不少难言之处。

这位少女名叫沈清溪,一双水亮的大眼睛,充满了少女的纯真无邪,但在众人面前,总是略带恐惧。她目睹了世态的炎凉,以及无尽的杀戮和鲜血的飞溅,再加上冷凌羽的现状,则更是对天魔宫感到叹息不已。但无可奈何,即便身在曹营心在汉,也要艰难地走下去。自己的命运,他人主宰;自己的抉择,无可后悔。

“哦!魔尊,你终于来了。”灵魅看见冷幽风到来,脸上满是笑容。随后挥了挥手,对着门外的少女说道:“清溪,你先退下吧!”

“是!天师。”沈清溪淡雅一笑,便小心翼翼地走到殿外。

“说吧!我可没有时间在这里折腾。”冷幽风很不耐烦,他心心念念都想着冷凌羽。

“看来魔尊不来玄武殿太久,原来是早已感到厌倦了。”灵魅嘲笑道,但心中却另外酝酿一番。

“你有什么事就直讲,否则别怨恨空房独拥半衾冰。”冷幽风脸色不悦,冷冷地道。

“呵!二王子殿下还好吧!”灵魅察言观色,便轻笑着问道。

“这个你无需关心。”冷幽风随口道,脸色并不和谐。

“魔尊,你是否记得在巫族时的风花雪月天?那时候,我还是一位清纯淡雅的巫女,然后与你相识,更幸喜得到你的赏识,将我带回了天魔宫,还当上了玄武护法。只可惜岁月悠悠,一眨眼就是千秋百载,而我的花容也随着月华的流逝而凋零。现在相看,也只有泪雨如潮了。”灵魅心事重重,愁眉苦脸地道。

“当年之事,就由得它过去吧!你休要再提了。”冷幽风挥了挥袖袍,接着打算扬长而去。

“魔尊,你还有一个儿子,他就是冷凌傲!”灵魅大喊道,望着离人,她顷刻感到很心怆。

“哼!你别胡言和乱语,把相思买,竟敢借端诱惑本座,简直不识好歹!”冷幽风森然道,一股寒风随之拂过,扫落了案台上的纸墨。

“我说得可是句句属实,并无半点虚言!”灵魅急忙追上前,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

“你想干什么,快放手,休要在这里作态!”冷幽风冷冷地甩开了灵魅,并且带着丝丝的愤怒。

“父王!”正当灵魅满脸泪痕地望着远去的斯人时,冷凌傲突然在花丛里走了出来,对着冷幽风直喊道。

“哼!冷凌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不是要造反了?”冷幽风气急败坏,随手一掌,将其击倒在地,才愤愤地离去。

“呃!父王......”冷凌傲痛苦地吐了口鲜血,心中又爱又恨地望着远去之人。

“凌傲,你怎么了?”灵魅很痛苦,想不到这一回,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我不明白,为何父王要不认我?”冷凌傲强忍着胸口上的疼痛,苦苦地问道。

“不会的!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罢了,迟早有一天,他会让你风风光光地成为天魔宫的王子。”灵魅为免对方心生怨恨,于是只能这样说。

“可是......可是,看目前的形势,又谈何容易。”冷凌傲吞了一口鲜血,心中满是苦怨。

“凌傲,你伤得挺重的,我先送你回去疗伤吧!”灵魅无比紧张,于是小心地掺扶着冷凌傲,正欲离开这里。她怨恨冷幽风出手如此之重,并且不念情与份。

“我没事,请给我静一静。”冷凌傲强忍着疼痛,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夜空下的庭院中。

“唉!都是我没用。”灵魅一脸苦涩,十分自责。

“哎呀!玄武护法,为何弄到如此节堕啊!我今日得相见,真是要刮目相看呀!”就在这时,潜龙摇动着手中的纸扇,闲庭信步地走上前,并且讥讽道。

就在他的身旁,跟着一名少女。此女子看起来聪明精灵,举止言行与潜龙相仿,她同样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神色。此人就是潜龙的徒弟,名叫浣竹。

“哼!你给我住口!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灵魅指着前者怒然道。

“嘁!不识好歹。浣竹,我们走。”潜龙不屑地瞟了一眼灵魅后,故意抬高了嘴脸,得意洋洋地消失在庭院中。

“你们这群恶人,总有一日你们会后悔的!”灵魅紧握着拳头,挥出几道劲气,拦腰斩断了几棵大树。

飞羽殿内,十分寂静,望着沉睡中的冷凌羽,冷凌渊不禁回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两人见面,只会冷言冷语,犹如水火不容,彼此间根本没有半点交集。但到如今,又发现手足情深,根本就无法割舍。有时,彼此都发现自己很傻,明明可以和睦相处,但又把事情闹得无比僵硬。

冷幽风带着余怒回到了飞羽殿,他无法忘怀对冷凌羽的爱护,即便少看一眼,也觉得心之有愧。

“父王,你回来了。”冷凌渊低声道。

“嗯!”冷幽风点了点头,但目光早已落在了床榻上的瘦弱少年身上。

“羽儿已经睡了,我们还是别打扰他了。”冷凌渊微笑道,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弟很稚趣。

“呵!这家伙,看来元气尽丧的事情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真是很难得见他如此入梦了。”望着沉睡中的冷凌羽,冷幽风不禁一笑。

“父王终于心疼了,但可能悔之已晚,因为对决的时间快要到了。”冷凌渊有点忧心,随之轻叹道。

“我会每日都给羽儿送来回元丹,好让他的元气尽快恢复。至于玄法,就有劳你了。”冷幽风把手搭在前者的肩膀上,赋予了他一道使命。

“是的,父王。”冷凌渊点头答应,对此十分殷切。

“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来看护羽儿。”冷幽风挥了挥手,让冷凌渊尽早休息。

“父王日里要忙于宫中之事,羽儿就由我来照顾吧!”冷凌渊主动请缨,其实他只想留在此间。

“凌渊,你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最会体谅父王。唉!要是羽儿能像你这样想,那就好了。”冷幽风十分感慨,但他还是选择坚持留下。

冷凌渊看透了对方的心思,随即轻微笑了笑,说道:“父王,羽儿还小,不懂事,你千万别怪他。既然父王要看护羽儿,那我先告退了。”

“嗯!”冷幽风点了点头。

冷凌渊回望了一眼后,才缓缓地走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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