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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真面目

“呵呵!是吗?那我现在是该喊你一声血影教教主呢?还是要叫你一声天魔宫大王子呢?”冷凌羽把双手环在胸前,讥笑道。

男子表现得非常淡若,心绪并没有因此而有半分起伏,他缓缓地笑道:“哈哈哈!可笑,本教主又怎会成为了天魔宫的大王子!”

“你不要不承认了,摘开你的面纱吧!”冷凌羽指着前者,无尽的好奇使他毫无俱畏。

“嗯?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知道本教主的真面目。”男子扬了扬手,随即命令一众妖魔退下,而他却含笑地走到了冷凌羽的身旁,双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冷凌羽只觉得胳膊一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立即萦绕在心头,鼻子间突然感到酸酸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我的一切都知晓得清清楚楚。我说得对吧!冷凌渊!大王子!”

“呵!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男子小心地摘开面纱,脸上全然是深情与儒雅温文。

对方虽然确确实实是冷凌渊,更是冷凌羽的亲兄长,但冷凌羽并没有半分喜悦之色,取而代之的正是一脸的深沉与森冷。

“是父王派你来结束我的生命吧!”

此话一出,冷凌渊的脸色骤变,他很不明白,对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明兄弟相聚是美好的,但却转瞬变得如此冷淡。

“你真的那么想死吗?”冷凌渊反嘲道。

“呵!果然如此!”冷凌羽冷笑了一下,身体不禁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这两人之间,似乎隔着一堵隐形的墙。无论如何,也无法打破。

“一个修为只有元婴境界的神者,还配一个宗者亲自动手吗?”冷凌渊负手而立,脸色有着几分诡异。

“很好!一个身为宗者的兄长,一个身为尊者的父王,都要置我于死地!”冷凌羽拍了拍双手,讽刺道。

“唉!二王子,难得在此遇见你的兄长,又何须把关系搞僵。看他的样子,似乎对你没有敌意啊!”冥影叮咛道。

“嗯?莫非是我错怪了他?”冷凌羽在心中问道。

“嘿嘿!那当然了,这回你可是好人当贼办咯!”冥影戏谑道,随后就不再吱声。

“唉!该死!”冷凌羽顷刻后悔万分,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前者。

冷凌渊只觉得口吃黄连,心内极苦,他沦落到魔族,难得在此赢得一席之地,更何幸找到冷凌羽。但只可惜,之间的死结永远都解不开。

良久,冷凌渊才不禁地问道:“你是如何识破我的身份?”

“从你救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怀疑了!一个血影教的教主,与我毫无瓜葛,难得还会如此热心肠,那就只有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才可做到。”冷凌羽方寸间深受感动,随之泪盈眼眶。

换做以前,他一定会扑向前者,甚至骑上对方的肩膀。但这回,冷凌羽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已不再是小孩子了。

望见对方已没有芥蒂,冷凌渊觉得很惊讶。冷凌羽一前一后的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

“羽儿,很久不见,你现在可过得安好?”冷凌渊带着一脸的喜悦,紧握着对方冰冷的双手,和蔼地问道。

“从一个天魔宫的二王子变作阶下囚,你说我还能否安然?”冷凌羽苦笑了一下,反问道。

“你比以前消瘦了不少,而身体也不如以前了。在外流落的这段日子,应该吃了不少苦吧!”冷凌渊一边沏茶,一边问道。

“我能死里出生天,已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其他的还敢奢望么?”回忆起那痛不欲生的感觉,冷凌羽至今亦记忆犹新。

“你的事,我也略有知晓,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你死了,包括我也不例外。”冷凌渊轻微一笑,带着丝丝的无奈。

“哥,既然知道了,又何须旧事再提呢?更何况,他又不是我的父王,我与他已毫无瓜葛,形同陌路。”对方这样一说,又再次勾勒起冷凌羽心中的伤痛,无尽的愁苦与愤恨永难平息。

“砰!”

冷凌渊手中的茶杯突然跌落地上,顷刻摔得粉碎。

“哥,你没事吧!”冷凌羽心中极其不安,随即问道。

“没事。”冷凌渊淡淡地道,方知自己失态。

“唉!人去就如同这茶一样凉了,无论再给多少的温热,也只会化作寒冰。”冷凌羽感慨道,他有些忧郁地坐在石凳上,轻轻地抿了一口茶。

“羽儿,无论如何,我也会像以前一样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冷凌渊也明白其言外之意,他因此安抚道。

“我只是一个天宫弃子,早已失去了神者的力量,我的存在或许已毫无意义。哥,你又何苦为了我而这样做?”冷凌羽幽咽道,热泪强咽一腔。

“傻瓜,你要记住,我永远都是你的哥,这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冷凌渊抹干了对方的眼泪,同时慰解道。

“这是真的吗?”冷凌羽把头依傍在冷凌渊的怀中,倾听着那心里话。

“那当然了!”冷凌渊信誓旦旦地道。

“哥,能再次得到你的庇护,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嘿!羽儿,你可不要这样说,到了现在,你是我的唯一。所以,我不允许你有任何事。”冷凌渊双手轻放在对方的胳膊上,充满了关怀。

“哥,你为何这样说?”冷凌羽甚是不解,于是问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自从你的死讯之后,天魔宫则更是陷入一片混乱,长老们在冷幽风面前妖言惑众,因此连我也遭殃了。”冷凌渊俯首默默愁,仰天轻轻叹。

“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告诉我吧!我不想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冷凌羽惊听,顿时亦毛骨悚然。

“母亲和潜龙被指认为有关系,而我亦被冷幽风所抛弃了。”冷凌渊欲言又止,但还是坦言相告。

“这两个该死的家伙,这回终于得到报应了,看来还真是大快人心啊!”冷凌羽在心中暗喜,但却作出一脸的忧伤,低声道:“哥!冷幽风不是很看重你的吗?怎么会连你也被抛弃了?”

“天魔宫中,永远都只有利益,那些所谓的权势、地位与亲情,只是过眼云雨,又或者是父王变强的垫脚石。”冷凌渊摇了摇头,叹息道。

“那......你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冷凌羽深知长老们和冷幽风都是冷酷至极的,一定不会就此罢休,冷凌渊能逃之夭夭,一定是得到了他人的帮助。

“母亲把我送到了天魔宫的外围位置,我无可奈何,只能举身跳落断桥了。”冷凌渊颇为忧伤,淡淡的面容里,却是强咽着一腔别离的泪雨。

“哦!原来如此。”冷凌羽点了点头,他虽然对冷凌渊的遭遇感到同情,但却对雪姬和潜龙的下场感到愉悦。

“母亲为了救我,或许已经丧命了。羽儿,我现在也是孤苦无依,你就是我的所有,不要离开我,好吗?”冷凌渊苦苦地恳求道,以他高傲的性子,态度一直都是很强硬的。而这回却变得如此温和,也算是罕见。

“哥,你不是说了吗!手足情深,患难与共。”冷凌羽把手掌搭在了对方的手背上,轻笑道。

“当时我还以为你一定选不中,看来我的猜测还是错了,原来我在你的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你不该用此来赌运气,万一选不中,我就会折断这管玉箫,而你必定会怨恨我一辈子。”冷凌渊带着丝丝的懊悔,对此感到惭愧。

“哥,其实我觉得你才是最傻的。为了这一管玉箫,就设下此计来试探我的心灵世界,你同样是在拿此来赌运气啊!”冷凌羽取笑道。

“我只想知道,我在你的心目中,到底是什么。”

“哥,你还那么喜欢玩世不恭,依然像往昔那样霸道任性,自以为是。”冷凌羽嘲笑道,对于兄长这样的性格,使得两人之间经常闹翻脸。

“是吗?那你对我的不满,仅在表面上而已,其实你的内心,非常在乎我。”冷凌渊十分得意,对于一直生在天魔宫的他来讲,拥有高贵的神族血脉,无人能及的权势,恐怖的实力背景,从小自然变得俯视万物,眼底无人,但面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却还是一片热诚。

“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也没有那个能力与你争斗,你随手就能将我杀掉,以绝后患。但你还是没有这样做,分明你还是很在乎我的。”面对冷凌渊仍有的得意,冷凌羽就觉得羞愧自惭。毕竟对方的实力仍是话当年,而自己却只有一个破碎之身。两者之间的差别,犹如地北隔断天南。

“羽儿,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来恢复你的元气,让你再次屹立在天玄大陆的巅峰!”对方的话语,明如皎月,冷凌渊自知以强凌弱,随之有些惭愧。

“唉!难了。”冷凌羽深深自叹,觉得此事已无转机。

“这......”冷凌渊陷入沉思,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哥,你是如何成为血影教教主的?”正当对方沉思之时,冷凌羽突然问道。

“呵!只要我杀了真正的血影教教主,这群妖魔还不对我俯首称臣?”冷凌渊傲慢地笑道,他对杀戮与血腥早已毫无感觉了。

“哦!原来如此。看来这个世界,还真是以实力为尊啊!”冷凌羽惊叹道。

“我们都是生活在神族中的人,争斗与杀戮早已成为平常事了。”冷凌渊解释道,他深知冷凌羽最不喜看见腥风血雨,但这是现实,必须面对。

“哥,经历了那般多事,我早已看透了这个残酷的世界。”冷凌羽仰望着赤红的岩壁,便吐了口浊气。

两人邂逅了许久,无尽的悲苦交织萦绕在胸间,一直以来都无法释放。而今朝相见面后,彼此互诉丹心,终于能将之抛到九霄云外,这也算是了却了一赃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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