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2
永恩睁开双眼，发现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自己这一觉，睡得时间着实是有些长了。
“你醒啦？”旁边Ash已经把篝火给熄灭了，正在把篝火堆的余烬散开以防止里面还有残留的火星可能会有着火的隐患。
永恩从倚着的树干上坐了起来，昨晚的梦境带给他的影响让现在的他有些恍惚。
“我睡了多久？”甫一开口，永恩边惊讶于自己声音的沙哑。
“没多久，夏天天亮的早，满打满算你睡了才不到三个小时。”
“是么？我感觉……过了好久”永恩轻轻的摇摇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下。
“是不是感觉很累？感觉没怎么休息过来？”Ash眯眼笑，笑容天真无邪。
“是……”永恩下意识地反应到。
“以你昨晚睡觉时候的活跃程度，你能休息的过来才见了鬼了。”Ash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吐槽到：“你睡觉都这么不老实吗？”
“昨晚我做梦了……”永恩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说：“梦到了一些事情。”
“那就说说吧，从昨晚开始。”
“昨晚？”
“嗯，你当时是怎么处理掉最后那个黑衣人的，明明你砍了一刀毫无作用，为什么黑衣人体内的魔力瞬间就全部消失了？别跟我说魔术，那可不是简单的魔术能够做到的程度，况且你身边没带施术材料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那不是魔术”永恩看着Ash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叹了口气，说到：“那是魔法，时间的魔法。”
“魔法吗？”Ash虽然露出的惊讶的表情，但是却是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可是就算你用时间魔法停止了时间，但是在停止的时间里，体内的魔力一样是停止流动的，你又怎么利用你体内的魔力的呢？”
永恩稍微有点惊讶，他没想到Ash会知道这么多，本以为对话到时间魔法就可以打住了，这样看来还要继续解释下去才行。
Ash看着永恩没有回答，想了想说：“我虽然不会使用魔术，但是附魔也算是炉乡的招牌之一，将魔力灌注到兵器或者工具上这种简单的操作还是玩得来的。对魔力回路什么的，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
“但是不管是魔力本身还是使用出的魔术，都是需要时间去运转的，也就是因为如此，时间魔法才能让常规魔术的运转强行暂停。”
“那么你是怎么做到的呢，在魔术无法使用的情况下，你是怎么把黑衣人体内的魔力中和的？”
永恩在Ash的追问中神色越来越凝重，他从来没想过面前这个铁匠居然能够对魔术有这么深刻的了解。
“给我一分钟让我想想怎么说，不能说的东西太多，你让我过滤一下”永恩沉吟。
Ash看到永恩一脸凝重的表情，意识到自己追问的稍微有些深了，想就此罢手，却又有些好奇。于是作为补偿，Aah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余温尚存的红薯，拍到了永恩手里：“边吃边想，争取多给我透露点情报。”
“这……这是什么？”红薯的出现直接打断了永恩的思路，大脑中一片混乱的永恩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恰到好处得热度，一脸惊愕的问到。
“烤红薯啊，你以前没吃过么。”
“不是，我是说这东西你从哪里拿来的？”
“啊，这个啊，我刚刚熄灭篝火的时候发现地面的土有点松，就索性翻了一下，发现埋着几个红薯，估计应该是丽萨小姐留给我们做早餐的，应该是昨晚被直接给气跑了连这茬也忘了。”Ash突然摆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其中还带着一点狡黠的笑：“你说人小姑娘对你多好，又帮你修法阵又帮你盖房子还帮你准备早饭。你看看你，还把人姑娘给气跑了，哎，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我求求你赶紧行使一下您老人家的缄默权……”永恩剥开红薯狠狠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到。
“你让我说最后一句话我就闭嘴。”另一边Ash也是嘴里含着烤红薯再说着话。
“就一句啊你赶紧说”
“你说，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有点后悔让你说最后一句话了……”
吃完最后一口烤红薯，永恩把自己长袍的袖子翻了起来，露出里边健壮的小臂。皮肤下面白色得光芒隐约可见。
“昨晚你应该看到在我身上的像这样的白光了吧？”
“看到了，那种流动感觉不像魔力。”
“确实不是魔力，但是，话说在前面，我能说的无关痛痒的内容，到此为止，接下来的内容，我可以说，但是说了会带来什么后果，我一概不负责。”
“另外，在知道了这种白光的真相之后，你很有可能被整个奥瑞金帝国通缉！”
“你确定，要继续听下去吗？现在放手还不晚。”
“听！”Ash没有丝毫的犹豫，“反正我现在估计也被雷恩通缉了，再加一个奥瑞金也无伤大雅，虱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随他去吧！”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永恩点了点头：“魔术，或者说整个魔力运用体系，都是源自上古时代人们对自己身体内魔力回路的探索和开发。”
“但是，魔力回路也并不是一开始就存在，而是人们发现，以这种方式让魔力在体内流动，可以更方便的释放某一种魔术，从此，便根据目的和偏好的不同，衍生出了各种各样的魔术回路。”
“当然，我用‘发现’这个词，还是有失偏颇的，因为最初的在体内构造魔力回路的方式，并不是远古的祖先们自己在不断地失败中摸索出来的。”
“那些最开始的所谓的‘魔术师’，他们所掌握的最高级的魔术，在我们今天看来，也只不过只是一些学徒级的小戏法而已。”
“真正人类掌握能够应用在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的魔法，则是源于蓝龙一族的恩赐。”
“蓝龙？”Ash虽然知道一些有关魔术的常识，但是涉及到上古时代的魔法史的相关问题她就是白纸一张。“蓝龙一族不是一直隐世而居吗？那么孤傲的生物，为什么会允许人类学习他们的魔法？”
永恩摇摇头，说到：“具体的原因应该已经永远不可能知道了，不过根据我以前在奥瑞金那边查阅的资料来看，人类最开始接触魔法的时间点，跟现任的蓝龙王卡雷上位的时间点几乎重合。”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我感觉，这个新任的蓝龙王卡雷就是引导人们走上魔术之路的启蒙老师。”
“而作为当时的学生的，是整个魔术体系的奠基人，希尔伯特（Hilbert）”
“但是真正的希尔伯特并不想我们后人的传记里记载的那样，自己一个人构筑了整个魔术体系，并且提出了著名的‘魔术空间’理论，既所有的魔术，都可以被归纳进‘元素、物质、时空、召来、精神’这五类大的分类当中，各个分类直接有重合的部分。这个理论知道现在也还有一部分人被沿用。”
Ash有点不解：“这算什么理论，这不就是选了几个泛用性比较强的词语来把所有的魔法归纳了一下么？”
“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五个类所对应的魔术，它们所需要的魔术回路，是存在相容性上限的，一般来说能保持有实际作用的强度的前提下，一个魔术师只能精通一个到两个类别，其他类别魔术的只能浅尝辄止的学一些皮毛，就算是存在能够使用比较高阶的魔术，也只是徒有其表的模仿秀罢了。”
“模仿秀？”
“如果有点难以理解的话，我举个例子，一个精通时空和召来的大魔术师，想要用火球术一类的元素系魔术来攻击别人，那么这个火球术的内部运作原理很有可能是从其他位面召唤来一个能够发出火球的生物，然后利用时空魔术来把火球转移到敌人脸上罢了。”
“……这图个啥啊这是”
“所以说，是徒有其表的模仿秀罢了。扯回到希尔伯特身上，这家伙，最开始总结出来的这一套魔术体系，被别人嘲笑是空想，因为当时的人们魔术回路的开发状态可以说是一片草莽，根本没有人能精通两个甚至一个完整的体系。”
“为什么？蓝龙不是开始教人类魔法了吗？怎么还没开始开发体内的魔术回路。”
“哪有那么容易，你想想，就算是魔术发展了这么多年后的站在，蓝龙和人类使用的，是一种魔术吗？”
“这还真不是……”
“不光是看上去不同，人类的魔术和蓝龙的魔术，从根本上就完全不同！魔术师通过魔网来汲取魔源的力量，这种过程说白了就是一个提纯的过程，最终这些来自魔源的能量被我们提纯以后我们称之为魔力。蓝龙也是从魔源中吸取能量，不同的是，他们卓越的天赋让他们能够提纯的程度和人类的不可同日而语，最终进入他们体内的回路为他们所使用的，在奥瑞金的记载中，我的祖先称之为‘奥能’，奥能相对于魔力来说，因为纯度的不同，两者的使用效果和对身体的负担也有些显著的差异。”
“最开始妄想学会蓝龙魔术的那些人，大多数都因为无法进行高强度的提纯而放弃了，少数凭借着各种方法最终能够提纯出少量奥能的，也因为身体构造承受不了奥能的负荷而当场死亡。可以说，最开始人类对魔术的探索史，简直就是一群人在不停地寻死。”
“至于当时希尔伯特的理论，说它的是空想倒也不是完全的空穴来风，这个理论的雏形，并非是基于人类，而是基于蓝龙一族的魔术体系而进行的划分。当然，后面的几次修改中，慢慢的就开始向人类偏移，直到修改了几次之后，才渐渐的具有了实际意义。”
“希尔伯特是个聪明人，他没有像那些狂热的魔术师一样争先恐后的去送死。他仔细观察了第一批人的死因，大概明白了奥能是多么危险的东西之后，他放弃了想要驾驭奥能的妄想，转而往另外一个方向进行研究。”
“他想利用奥能的提纯过程中的半成品，也就是那些半途而废的人最后得到的能量——现在的我们所说的魔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