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支军队前行的路线，莫然咧嘴笑了，如今才三月末，明军就已经攻破了瓦刺大半的地方，中路军已经抵达阿只里海子，这信件来回传送要有一些时日，恐怕如今的中路军已经到达北海了，这几天莫然一直在关注战局，同时又在想这个北海会不会是传说中的贝加尔湖。
中路军是六万骑兵，当和东路军汇合后，步兵会留下来防守忽兰忽失温，东路军的一部分骑兵会在张邺的带领下加入中路军，而中路军要留下没有坐骑的明军，以防拖累行军速度，现在已经三月末了，要是再耽误一下，岂不是要在蒙古高原过夏天？
东路军从步骑混合编制，变成纯步兵，中路军十二万步骑混合编制，变成了十万关东马和蒙古马组合的纯种骑兵部队，在善于突袭的马元钊、仡卢罗、张邺、王涛带领下，仅仅十天功夫就占领阿只里海子全境，骑兵先锋已经直指北海。
西路军这这些天没有闲着，窦平的前锋甘州骑兵镇抚使张济，已经率领五千人翻越金山西北处五百里的阿雷河，阿雷河正北三百里不到就是“帖良古惕”的瓦刺堡垒。那里是驻扎瓦刺西部边防军的城墙。若是西路军能坚持到中路军从北海过来支援，那时候胜利一定会属于大明，瓦刺将没有容身之地。
战略上的成功让莫然很欣慰，大明是不缺乏名将的，所缺乏的是为名将提供的舞台。
比较烦心的事情也有一件，是最近的北征军已经出征都快一个月了。在北征军出征前派出的一万轻骑兵，如今还有一千人没有归队。这两队人是生是死，让人无法确定，毕竟蒙古高原那么大，到处都是戈壁荒滩，很容易让人迷路。
莫然把手指在“乞儿吉思”部落的谦河中游停当，据邻近侦查团说，谦河中游就是这两支侦察骑兵最后出现身影的地方。
当莫然惆怅轻骑兵侦查队无故消失的时候。
半个多月前在蒙古高原“乞儿吉思”部落里的谦河流域，三月份是草原焕发生机的时候，马哈木自从在大明东北三司狠狠的干了一票后，就得到了大批的粮食。
马哈木用这批粮食充作军资，帮助自己的附属小国“帖良古惕”狠狠的打了自己的邻国失毕儿一场，马哈木预感明年再去攻打“失毕儿”部落一趟，失毕儿绝对要臣服于瓦刺的铁蹄之下，自己就可以让瓦刺西边的疆土进一步扩张。
可是半个多月前发生一件事，有牧民举报有一支形迹可疑的人，这些人躲藏在偏远的角落里，白天潜伏晚上行动，有些牧民和这些人说话，听口音绝对不是本地的蒙古人。
警觉性极高的马哈木，立马出动五千瓦刺骑兵，在确定好对方的行动路线后，马哈木趁着漆黑的夜色一举把这支队伍尽数包围。在擒获这支可疑队伍的时候，马哈木遭到前所未有的抵抗，这些人看到逃生之路断绝后，个个拼死奋战。
经过数个时辰的激战后，这支五百人的队伍才被瓦刺兵杀光，当只剩下七个活口的时候，本来马哈木还想对这七个人劝降呢！可是七个俘虏全部拔刀自尽了。
马哈木觉得，这些人绝对不是蒙古人，因为蒙古人是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投降的。而这些人一点蒙古人的原则都没有。
当对这些可疑的人进行排查的时候，这些人用过的兵马器械都被仔细排查一遍，马哈木的心腹呀哈儿在这堆战利品中找到两把佩剑，在明朝的军队里，所配置的武器都是先挑选杀伤性比较大的武器，多数都是刀枪戟箭之类，而剑一般只是象征身份的存在，只有明军高级军官才会佩戴的。
马哈木虽然不认识汉字，但是常年在大明边境干抢劫的勾当，见过不少雕刻汉字的城池牌匾，不认识一个汉字的文盲马哈木断言，“这两把武器是明军专用的。”
当马哈木回到瓦刺大帐，把这两柄剑交给一个叫王恒利的汉人，这个汉奸是莫然元年从平阳府主动来投靠瓦刺的，作为一个在大明屡试不第的秀才，在漠北却为马哈木奉献了不少计策。
王恒利把这两把剑上的篆文告诉了马哈木，“这是莫然二年应天府赐予凉州卫的佩剑，剑身上还刻着应天府制造司的文字呢。”
“这么说真的是明军来了，”没想到明军已经渗透草原那么深，本来马哈木还准备到四月末草原上的草长全后，瓦刺兵一边迁移着牛羊南下，一边刺探一下大明的国情，可谁知大明会来的那么早，老是跑到自己的意料之外的想法，难道仅仅只因为哈苏尔杀了一个明朝的封疆大吏。
刚刚全数击杀明军的一个支队后，没过二天被马哈木派出去的探哨，又在谦河北边的山地发现另一支怪异的队伍，马哈木这次率军去围困，却没有如愿以偿的把这支怪异部队包围住。
这支服装怪异的明军发现大批的瓦刺兵后，就迅速逃离这片土地。马哈木那能让他们得偿所愿，率军在后面死命的追杀。一直把这支穿着蒙古服装的明军撵到谦河的最下游，明军也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当马哈木准备一口气吃掉这股明军的时候，前线传来了忽兰忽失温和金山一带的瓦刺兵遇袭的消息。
马哈木对这两个地方的得失不怎么在意，毕竟人口才对瓦刺很重要，土地在这荒原上多的是，让马哈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儿子脱欢，因为脱欢前不久就根据马哈木的意思，在忽兰忽失温驻军。
